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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期盼还是焦躁。我在三万英尺的空中座椅上半躺着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漫长的飞行不断折磨我的好奇心,等待和期待从飞机发动机中混合喷射。而这种折磨终于在最后一次失重和某些激情四射的掌声中“愉快”的结束了。英航的飞机开的很“惊人”,我“颤抖”的从飞机上缓缓走下来,国际游学故事就是这么开始的…
N多个小时过去了,阴霾的天空压制了这个寂静的停车场,回忆着飞机上食物的味道,雨下起来,我们在公共汽车终点站避雨并且分发信封,寄宿家庭的黑色本田轿车在展示了最后几个急转后在停车位上稳稳的停住了,一个高大的金发女人帮我和当时我还不知道叫什么的仁兄的行李搬上汽车后备箱,发动机的隆隆声再次响起,她载着我们一溜烟的开向她们家……
在英国游学住在Hometay(寄宿家庭),我一度从黑夜中醒来,听见乌鸦的叫声,蛾子布满了窗户。又一次次的昏睡过去,第一缕阳光探进了玻璃窗将我惊醒,手机的时间跳到12点。还要减去7个小时,5点?我已经被梦折腾的睡意全无。起床,发现室友还在睡的死气沉沉,收拾,刷牙,洗澡,一轮下来时间也并未被消耗多少。无聊的在阴影中打开书等待,窗外的冷风刮进来,将我依旧湿漉的上半身风干,当歌唱队最后一次感叹俄狄浦斯的悲剧时,阳光已经触碰到房间另一端的椅子,室友是个起床困难户,在昨晚他的叮嘱之下,我按时把他从床上推醒,我顶着依旧潮湿的头发和室友下楼,甜腻的巧克力酱驱逐着清晨的寒冷,homestay的女人们还熟睡未醒,钥匙转了一圈半,我们打开门出发,前往牛津的学校。
黄昏,太阳在天的另一边被稀薄的云彩缠绕,我从摇摆的英国双层公交车上走下来,寻找着254的方向,奥迪TT和本田在门口在静静等待,太阳已经被远处的双层小别墅吞没,我敲开门,问好,上楼,下楼,吃饭,一切都像编剧编好的一样(英语不好只能这个样)。我在我和室友的房间里,我没有电脑或是智能机,于是我拉来椅子,喝着橙汁,望着窗外:
西南风横扫这着个地区的365天,后院的各种树木没有一刻曾停止摇摆,阳光从叶子缝隙中挣脱,变的斑驳,变的耀眼,失去绿色覆盖的天空由白色填补,低空的云彩在冷风的催促下快速移动着,使地面明暗不断变化,夕阳微微灼痛白云,留下最后一丝余光气团随风流转,远近相互折叠嵌套,带着雨前的阴沉漫步走来,像连绵的海啸,吞噬着最后一块蔚蓝,折扇般的合上太阳的眼睑,海水溢向宝蓝色沙滩,自身也变的如琥珀般沉郁神秘,太阳无言的沉入地平线下,那些宏伟也随着光的逝去淹没在夜的沉默中。
当然我不会度过13个看云彩的夜晚,看书,聊天,电影,乃至蹦迪。也未尝孤独,但我相信,此夜最美。
一天游学的开始和结束是如此之一致,前十三天,时光是从同一端点出发,用不同形状的曲线连接每个不同的夜晚,白天干着不同于昨天的事情,上课and游玩,高大的教学楼,玻璃的密码门,每次要按下“35”后扳下把手,门就可以吱呀吱呀的开了。深蓝色的地毯上没有脚步声,大块的玻璃被支架支起,9点的晨风从那一丝缝隙中进入,吹拂着挂在走廊上的画和那些曾在这留下足迹人们的照片。楼下是一片塑胶网球场,更远的地方是被铁丝网围起的篮球场和大片的草地,最远处的是几棵在风中招摇的树。13天间,我换了一个老师,同学换过若干批,意大利,西班牙,俄罗斯,日本……可以交流的唯一方法----说英语!!!两个半小时的课程也未必是难受,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还搞实践活动,总的说还蛮有意思的…
在大巴车的摇摆中到达一个又一个目的地。伦敦,巴斯,牛津,我们一路追逐猎奇。议会,温莎,巨石,从公元前3000年到近现代,一个不少的逛了一遍,指望在老外子弹般语速中听出一二三四五。一站过去,一站又来,抓狂依旧存在。风往南吹,又向北转,兴致依旧不减。宏伟精致的建筑鳞次栉比。哥特的高耸精致,罗马的浪漫壮美,路易十四的整齐细密,拜占庭的雄奇艳丽,就算是平常的住房都设计的有模有样。相机快门键已经被按的惨不忍睹,一个充满古典优雅以及优雅的悠闲的国度。望着高速公路旁无垠的地毯式原野,随着地面起伏,红色的房子隐匿在坡的另一边,远出蠕动的人影被公路旁的树林遮掩的时隐时现,扎成桶状的草皮静静的躺在田地里,白中带黄的羊懒洋洋的吃草,是一幅自然而慵懒的画
游学第十四天晚上我们到了伦敦,欧洲之星已经屹立在我的面前,来不及看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变化的气压折磨着我的耳朵,没有睡觉,在3个小时左右的等待后,在子夜来临之时到达,较之于英国,法国巴黎夜晚更加疯狂和时尚。但历史在这里沉淀,白天的巴黎是美丽恬静的。铁塔,圣母院,凯旋门,协和广场。塞纳河水天生丽质,也少不得薄施粉黛,化些淡妆;而塞纳河上的一座座桥梁,便如同一根项链上颗颗的精致珠串。离开homestay,我们开始住旅馆,晚上的活动变的更加丰富,我们和我们疯狂的旅游计划一样疯狂,一点,两点,就是不舍得睡!就是这个节奏….我们走过了法国,德国,比利时,卢森堡,荷兰,跑遍了整个西欧,铁塔,教堂,巧克力,大峡谷,风车,看遍了无数风光。那些建筑,那些人,那些画,那些雕塑,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站在船头张开双翼的胜利女神;体态婀娜失去双臂的阿佛洛狄忒;坐在椅子上,无论怎样都会看着你的蒙娜丽莎;科隆教堂中还盛放着耶稣的圣骨;圣母院依旧记录这卡西莫多的命运,比利时还留下了路易十四的光辉岁月,卢森堡的峡谷边还有独立的痕迹。这,就是欧洲的美丽,是令人窒息的宏伟和耀眼。它的遗迹,它的历史,它的生活,它的存在,都是一笔无法抹去的光辉。
另一端的世界,有英国的敦厚绅士,法国的浪漫奔放,还有德国的严谨认真。欧洲在激荡的历史中不断成长。当我被拉入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文化之中,呼吸着不一样的气息时,我曾庆幸来到这里,渴望一切都不要离去。当然,归来是无可避免的宿命。也许时间久了,它的容貌,它的景色和度过的这些日子,我都会遗忘,但是,欧洲的精神,它的历史,它的文化,以及那些和我一起度过那些日子的人们,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游学后记——我们的结局
当我从飞机的小窗向外凝视漆黑的夜晚,失眠的疲惫和乌鸦的叫声仿佛是很久远的故事了,梦醒了,梦碎了。一切在最后这一夜过去后回到过去的生活,二十一天的生活如羽毛般轻盈,那是失重般的快感,它美丽的如梦一般,却给我梦一般不真实的错觉,我和十七个人走遍了西欧,touch上的照片一张张划过,原本混乱的记忆被纺织成纱,飘向未知的远方。曾经的对白又一一浮现在我的心里。又想起室友“少爷”用他的APPLE电脑常放的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这首歌是他介绍给我的,现在我也了解了,一星期前,他已经回国了
我们顺着地球公转的方向前进,回到我们生存的那个端点,黑夜不会太长,发动机在右手咆哮着,发疯似的旋转,每一圈都促使我离那个神奇的国度越来越远,我的指尖埋在头发里,想着三个星期发生的一切……
天渐渐亮了,失重又一次到来,飞机在盘旋,看着电视上逐渐减少的高度和逐渐上升的温度,玻璃上的冰花慢慢消失,我跌向地面,无数的过往在我耳边呼啸挣扎,我痛苦的拉起我的箱子的拉杆,没有再见,冲向约定接我的2号门,就是…….游学故事开始的地方。
国际发出,国际发出,国际发出……
当我看见第一个指向我身后的“国际出发”时,我心头一颤,仿佛又是昨天
当我看见第二个相同的“国际出发”时,是什么从心中涌出,使双腿不再冰冷
第三个“国际出发”出现在我的眼睑里,我……
走出这扇门,一切彻底结束
我站在国际出发2号门外
思索着推动时间的钟摆
门关闭之时
无处可去的斯芬克斯
把身影化作利剑
刺穿我的梦
少女舞动蓝色的裙裾
拂去陈旧的碎片
只剩下
回忆和记忆
——
当飞机再次起飞
于是……
眼前的一切
仿佛以离我远去
消逝的一切
却又在化作现实
我爱欧洲,也爱游学,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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